下篇：华东铝门徒自立门户 “华铝帮”崛起

    21世纪初，民营经济奏响了最强音，加入WTO又为中国企业融入世界贸易一体化打开大门。每一次潮水涌来，都是命运轨迹的一次改变。敏锐者早已从蛛丝马迹中感受到时代新的变迁，有志创业者不甘于继续为人打工。昔日华东铝的管理者，怀揣创业梦想，投身草根民营大潮。

自立门户 群雄并起

2019年3月26日，由韩勇、裴冠群、熊德浩等镇江市冶金系统退休的老领导十多个人，组成的镇江市冶金系统改革开放40年成果考察团，走进鼎胜铝业、源龙铝业、万源新材、宏业科技四家由原华东铝人创业的代表企业调研，作为行业老干部办党支部的一项活动。图为老干部考察团走进源龙铝业，与源龙铝业中部分原华东铝员工合影。

华东铝虽然倒下，但华东铝人经过韩勇一次创业和裴冠群二次创业的洗礼，早已被植入创业基因，特别是具备管理能力、市场开拓能力的原中层管理人员，借华东铝改制、员工自主择业之机，纷纷创业自立门户，继续深耕铝加工市场。

2003年后从华东铝走出去创业的有十多家企业，他们分布在铝加工产业链的多个环节上，从上游研制铝加工装备的，到中游生产铝板带箔和铝型材，再到下游铝门窗幕墙等。裴冠群告诉记者，这十多家铝加工企业，经过这些年埋头创业潜心打造，铝材产量100万吨规模，接近200亿元销售收入，上交利税10个亿。

现已从华东铝领导岗位退休的熊德浩，对华东铝感情深厚，有着浓重的华东铝情结。他自1991年起担任华东铝经营副厂长，市场经验丰富，外部资源广泛，精通企业战略。每当新创业的“华铝系”企业遇到困难找到他，不管是企业发展的思路、产品定位，还是产品市场销售、铝锭原料采购，熊德浩总是热心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解决难题，扶持新生的企业上路。他说，“我希望他们延续华东铝未尽的事业，在他们起步阶段，我尽全力帮他们。”

与华东铝此前辉煌时期年销售收入近5亿元相比，这十多家“华铝帮”创造的铝加工规模是当年华东铝的40倍。镇江铝加工产业不仅没有荒凉，反而更有声势，人欢马叫，形成与铝加工业生长相适宜的气候、土壤环境，吸引更多的人在镇江投资兴办铝加工企业，他们或产品相互配套，或拉长产业链，或做大同一产品规模降低单位成本，提升镇江铝材的市场竞争力，在镇江大大小小各种铝加工企业有近百家，镇江铝加工在全国乃至全球占据一定市场地位。而且当年镇江铝加工业只是华东铝一枝独秀，现在则是百花齐放，由华东铝播撒下的种子、走出去创业的人，在镇江开出更多的花，结出更多的果实。

2019年3月26日，由韩勇、裴冠群、熊德浩等镇江市冶金系统退休的老领导十多个人，组成的镇江市冶金系统改革开放40年成果考察团，走进鼎胜铝业、源龙铝业、万源新材、宏业科技四家由华东铝人创业的代表企业调研。面对许多张熟悉的面孔，追忆起二、三十年前艰难创业历程，老领导们被眼前的先进装备、宏大规模和领先商业模式震撼，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的感慨。

这四家铝加工企业创始人大都是华东铝中层管理及高管人员，源龙铝业的薛卫龙曾任华东铝技术部部长、宏业科技的倪正顺曾任华东铝总经理助理、鼎胜铝业的周贤海作为与华东铝商务合作的杭州办事处主任、万源新材的张君曾任华东铝劳动服务公司副经理。

裴冠群逐一介绍四家企业的大概及产品特色，“倪正顺创业是把自己房子抵押，跟朋友合资办起宏业科技，一点一点发展起来。他搞铝加工装备制造，研制的铝箔轧机先进性媲美进口同类产品，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而价格只有进口轧机的一半。2003年华东铝改制，鼎胜铝业将华东铝最主要的轧机、涂层、铸轧生产线和主要技术工人、大多数管理人员、销售人员整体转了过去，很快发展起来，是国内空调铝箔龙头企业。我们去考察那天，见到好多华东铝的管理人员，老同事相见都挺高兴，他们现在都是鼎胜铝业的高管，像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财务总监、人力总监、采购总监、办公室主任都是原来华东铝的骨干。张君的万源新材公司不仅生产铝板带，还探索在铝材带上深加工涂层材料。他在华东铝涂层车间先是参与生产管理，后做市场销售，对涂层材料的商业价值认识比别人更深。薛卫龙曾经是华东铝最年轻的中层管理人员，大学毕业分配到华东铝不久提拔为技术部部长。华东铝改制后他选择自主创业，带领华东铝技术团队和销售团队一部分骨干、以及铝板带箔生产上的主操作手，先成立源龙铝业，生产铝板带箔当年他们的拿手产品。后来跟镇江文旅集团合资，搭建专业网络平台找铝网，进军铝材电商领域。”

时光过去30多年，当年华东铝标志性高端装备1400轧机，仍然屹立在民营企业中满负荷生产，雄风不减当年。只是机体的颜色从华东铝的墨绿色新涂为深蓝色，但机身上端的“MINO”米诺公司LOGO依旧清晰可见，它见证了镇江铝加工产业发展的命运多舛，一部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国企到民企、从艰辛创业到辉煌成就的完整传奇历史。

已是86岁高龄白发苍苍的老厂长韩勇来到鼎胜铝业生产车间，四处张望寻找他35年前亲手引进的意大利米诺1400毫米轧机。他对身边同行者说，“别的设备我不看了，专门看我那台轧机。你们跟着主办方安排去参观你们的，不用管我。”韩勇要看的轧机是镇江铝加工业铝板带轧机之母，是现今镇江几十台轧机中的第一台。当接待人员将他领到这台特殊身份的轧机跟前，虽然过去35年，雄风不减当年，作为企业的主力设备依然在满负荷生产。就像多年以后突然见到曾经是自己养育的孩子，此刻的他心情复杂。他专注地观察银色的铝板在轧辊上飞速旋转，听着熟悉的机器轰鸣声，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轧机。对他来说，往事清晰如昨并不如烟，轧机的表面并不冷而有温度，轧机运转时轰鸣曾经是他最欣慰的声音，意味着引进的设备正常运行，生产有订满，公司有收入。

午餐前，考察团召集人、一位退休的党支部书记让第一任厂长韩勇先说两句。韩勇端起酒杯，终于忍不住眼里噙满泪水，声音哽咽，“参观以后大家心情喜悦，当今镇江铝加工企业的繁荣正是改革开放40年的成果。但说实话，我的眼泪往肚里流。我看的这台1400轧机是我终生的心血，30多年过去了，它在这里的民营企业依然运行得很好，但在过去华东铝的国企管理体制下，产能不能完全发挥，这说明经过调整后的生产关系适应了生产力的发展。”

考察结束之后，韩勇认真思考镇江铝加工业的巨变。“之前我的思想上对国企改制、经济体制改革的大政策还没有完全想通。但这一次考察看了以后回来想通了，国家政策是正确的。华东铝虽然解体了，有的人出来做老板创办了十几家相关企业，带动了更多的员工去做了副总、总监、车间主任、班组长，他们都很有出息。最起码凭着在华东铝的经验，一技之长，被其它铝加工企业聘请做主操作手。这些人才是改革开放以后在华东铝培养出来的，但如果没有国企改制，他们的积极性调动不起来，埋没在国企里，对整个社会资源就是一种浪费。他们来到民营企业实现了自身更高的人才价值，个人才能得到进一步发挥，企业规模有的比当年华东铝大得多，这就是社会进步，各方共赢。”

同样在镇江这块土地上，同样是这批人，为什么出身央企豪门的华东铝一路坎坷，雪崩溃败，而民营铝加工企业却势如破竹，野蛮生长？

第二任厂长裴冠群在当天的考察中谈到这个现象，也认为民营机制是最主要的原因，国有体制下的企业很难获得与民企一样的竞争力，效率也低于民企。“如果还是原来华东铝的国有企业机制，今天不可能取得这样的变化。镇江铝加工的重生是产权制度改革释放出来的力量，解放了生产力，这是根本。现在看到的事实证明，改制是正确的。改制为民营企业，机制灵活，没有上面那么多婆婆束缚，决策也没有那么繁琐。国企人浮于事，说起来都是国家主人，但真正主人的自我意识和自觉行动还很差。国企收入上的平均主义改革也很难突破，能人在国企虽然贡献大，但也不可能给予太高收入，积极性得不到最大发挥。相反，不能胜任的、捣蛋的员工收入也少不了。但到了民营企业，环境改变，人的思想观念也变了，他知道给私人老板打工，不尽心尽力就可能失业没有收入。民企按功论赏，按能力付工资，按贡献给奖金，奖罚分明。对企业贡献大的、有本事的员工，得到的激励更多。”

除了民营企业灵活高效的机制是根本性原因外，也有人指出，此前华东铝耗资上亿元、历时三年多的二次创业技术研发成果和产业基础，被此后新生的民营铝加工企业拿去，正逢铝加工市场熬过寒冬开始新一轮复苏，民营铝加工企业赶上了一个好时候。“20年前，华东铝以空调亲水铝箔为代表的二次创业技术创新成果已经研发出来，也开始规模化生产，但最缺流动资金。面向的空调市场其中需求巨大的家用空调还未启动，而且空调用户付款条件苛刻，只同意两个月后结算贷款。但2004年后中国房地产市场出现长达十多年的繁荣，至今经久不衰，带来家用空调的普及，继而带来亲水空调铝箔的需求强盛。现在可以看得很清楚，镇江铝加工产业优势在空调亲水铝箔，全国一半以上的需求由镇江制造。如果没有当时华东铝推动的二次创业，就没有今天镇江铝加工业兴旺发达的局面，二次创业培养的人才、开发的新产品、添置的设备、试制成功的新工艺、参与制定行业首家技术标准，成为他们新创业企业核心的人才、产品、工艺技术。”

“纵观镇江铝加工产业历史，由铁转铝的韩勇厂长是第一代企业家，我算第二代，薛卫龙、倪正顺、张勤他们则是第三代企业家。他们都曾是华东铝的部门经理和分厂厂长，跟随他们一起创业的公司骨干也都来自华东铝。这些人在华东铝成长起来，自然将在华东铝形成的管理方法和工作思路移植到现在的创业企业。到这些企业考察，从他们身上看到华东铝的影子，不仅是有形的管理方式、好的传统做法，还有华东铝企业文化中的创新精神。”裴冠群认为，像宏业科技倪正顺研制的铝箔轧机，也是跟华东铝一样从零开始，研制出的轧机达到国际先进水平，银海科技张勤凭借在铝板带箔领域30多年丰富经验，带领团队开发的高铁机车散热材料和石油天然气阻燃新材料，产品性能居于行业前列，他们都体现出华东铝的创新精神。

若进一步追问，在这十多家从华东铝出去创业的企业中，哪家企业的产品结构、管理模式、企业文化、企业家就职于华东铝时间等谁最像当年的华东铝？退休的老厂长们综合比较后，答案选择源龙铝业和企业家薛卫龙。“他是华东铝培养的，从大学毕业分配到华东铝工作，直到企业改制才离开。创业的源龙铝业主打的产品是华东铝的铝板带箔材料，提出的口号是传承华铝精神再创业再发展。薛卫龙真正把华东铝的创新精神融入到新企业中，思路新，瞄上了互联网应用，打造一个跟物联网结合的铝材电商平台找铝网。这个商业模式的创新多快好省，我对他充分肯定，看好他的潜力。”

被上一代铝加工风云人物充分肯定和看好潜力的薛卫龙和他的企业找铝网，究竟有何独特魅力？

    第三代创业标本：铝材电商隐形冠军找铝网

    找铝网2016年启航，当年销售收入12亿元；第二年2017年销售收入翻了近一番，达到22.8亿元；2018年继续保持加速度，找铝网销售收入再攀新高，达到50亿元规模。是商品品种最多、成交规模最大的专业铝材电商平台，被称为铝材电商隐形冠军。图为找铝网仓库一角，偌大整洁的地面上，整齐排放着数百个已包装待出库的铝板铝箔卷。

薛卫龙40多岁，身材高大魁梧，宽肩圆脸，他是一望而知那种宽厚平和风度的人。但熟悉他的原华东铝同事吴起有更深的观察，“薛卫龙很有思想，粗放中含有精明，考虑问题缜密。看上去外表平静，实际内心狂热，胸怀梦想。”

1997年夏天，薛卫龙从昆明理工大学大学金属材料专业毕业，分配到华东铝业工作。因为工作出色，2年后，慧眼识金的华东铝管理层将年仅26岁的薛卫龙破格提拔为技术部部长，赋予重任，这是华东铝公司史上最年轻的中层干部。薛卫龙和他的技术团队主导了华东铝多项技术研发，其中，许多华东铝人一说再说的是解决了铝板“虎皮纹”技术难题。虎皮纹是指在白色的铝板带上出现一道道像虎皮一样的黑纹，铝加工行业内长期无法克服的“痼疾”。薛卫龙多次研究后发现，问题出在铸轧铝卷在出水冷却的过程中产生轻微的震动波，影响到后端工序的铝板压延出现虎皮纹。随后设法消除了振动波，虎皮纹难关迎刃而解。

薛卫龙在华东铝改制后正式开始创业之旅，对华东铝一直心怀感恩。“华东铝给了我很大财富。比如我对技术工艺的态度，华东铝的那些经历已经潜移默化到我的脑袋里。原来没有意识到，后来自己办公司干事业的时候，遇到类似的问题突然从脑袋里迸出的解决方案，不少是在华东铝积累下的经验，包括组建源龙铝业的管理架构、生产运行模式，还带有华东铝的痕迹。”

2003年薛卫龙第一家企业源龙铝业创建时，中国铝加工业双雄对垒的竞争大格局已经形成。一方是以老牌的央企中国铝业为代表的国家队，占据政策和资源优势，另一方是以魏桥铝业、南山铝业为代表的超级民企阵营，拥有资金、价格和机制的优势。竞争白热化，行业里竞争力强的企业净利润只有3%。此时势单力薄的源龙进入铝加工业不为业内看好，被认为生存空间极度狭小。

但源龙独辟蹊径，绕开与巨头们的直面竞争，不拼规模大小，靠差异化的市场战略打下一方江山，开创细分市场的蓝海。“大型铝加工企业的市场营销和服务重点，放在几个大客户身上，不太愿意做中小客户订单。我们将目标客户锁定在这个特定的细分领域，想方设法满足众多每个月需求量10吨、50吨、100吨这样的中小客户。”薛卫龙深刻理解客户的心理需求，“客户天生就有不断选择成本更低、性能更优替代材料的动能，但客户对铝加工材料性能、结构的认识程度不及我们。”

靠它的精准定位和专业技术服务，为中小用户提供成本更低、性能更符合的个性化铝加工材料，源龙铝业赢得了众多中小客户的心，在同行中脱颖而出。

前些年源龙铝业没有去拼规模，然而后来发现，企业没有规模就没有市场的话语权，也成长不了一家大企业。 身处这样一个快速且深刻改变我们生活方式、技术路径、商业模式的新时代，只有跟上时代的节拍，才能跑赢时代。零售业如此，制造业如此。

一位古代西方哲人说过，“给我一个支点，就能撬起地球。”源龙铝业走到了变革的关口，需要一个新的支点，来撬动传统的铝材市场，发挥杠杆效应。然而，这个新的支点在哪里？

源龙铝业一直在寻找转型。此时，阿里巴巴、京东商城、淘宝等电商的异军突起，特别是同类电商企业找钢网的成功逆袭，年交易规模达到几十亿元、几百亿元，启发了他们的思路，一下子找到了新的支点。

这个支点正是立足于铝材实业基础上的电商平台。

2016年，找铝网正式上线运行。找铝网是铝材的网上大卖场，从铝锭、铝棒的基础产品，到铝板、铝箔、铝带和铝特材，再到铝型材，产品应用领域广泛，航空、电子、包装、船舶、交通、食品、能源、建筑等各行业各，呈现出产业链完整的产品系列，打造铝材电商交易的王国。薛卫龙说，“找铝网是唯一一家铝材产品最多的全产业链电商，至少目前还没有哪一家铝材电商的产品链条有找铝网这么长，这么完整。”

从大超市、大卖场的概念来讲，商品品种越多，规格越完整，价格又合适，来选购的买家用户就越多，人气越旺。

    与其它电商不同的是，找铝网间接拥有一座颇具规模的现代化实业工厂，这是绝大多数电商不具备的独特竞争优势，找铝网是立足于铝材实业基础上的电商平台。图为源龙铝业正在生产运行的1300毫米轧机。 

     与其它电商不同的是，找铝网间接拥有一座颇具规模的现代化实业工厂，这是绝大多数电商不具备的独特竞争优势。依托源龙铝业的铝板带轧机、剪切机、分切机、冲压机、退火炉等完整生产线和领先的技术工艺，以及源龙铝业经验丰富的专业技术服务团队，找铝网通过在线服务的形式让实业的技术咨询嫁接进来，为会员企业不同的需求制定技术解决方案，进行生产再加工，保证订单执行的成功率。而大多数电商并不涉足生产加工端，只是单纯起到搭建平台、商务撮合的作用。相比而言，找铝网加入电商大战的竞争策略更接地气，专心为用户服务的理念贯穿诸多细节中。

图为找铝网设计的与线上客户互动的“找铝君”，一头卡通牛的造型，牛在财经界代表兴旺繁荣，通体金黄色象征财富，一双大眼睛，手里拿着放大镜奔跑着找“铝”。设计萌动俏皮，简洁明了。

 

镇江的铁路、公路、水路密布，海江河汇集。镇江港70%的货运量都是长江中上游，是国家布局为长江中上游流域服务的一个物流基地。京杭大运河是中国经济发达地区最繁忙的内河，2018年通过镇江谏壁船闸的货物运输量1.56亿吨。

薛卫龙认为，铝加工产品的运输离不开铁路、公路和水路，特别是铁路和水路的运输是大宗商品货物远距离运输成本较低的两种，尤其适用于市场主要在东南部、产地集中在中西部的铝材产业分布格局。而发达的铁公水交通条件，是镇江最大的比较优势。“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镇江跟苏锡常比拼工业制造业，忽视自身比较优势。一座城市如何配置它的工业和商业、服务业载体，镇江应该有自己的特色。前年镇江市制定十三五规划，提出把镇江打造成长江经济带上重要的物流枢纽和长三角区域性物流中心，做大物流的概念我比较认同。”

找铝网2016年启航，当年销售收入12亿元；第二年2017年销售收入翻了近一番，达到22.8亿元；2018年继续膨胀，找铝网销售收入再攀新高，达到50亿元规模。是商品品种最多、成交规模最大的专业铝材电商平台，被称为铝材电商隐形冠军。

没有想到，顺风水水发展到一定阶段，找铝网又遇到新的瓶颈。没有金融强有力的支持，很难将营业收入持续大幅度提升。如果说支撑找铝网鼎力有三足，那么，一足是植根于铝加工行业的资深经验，深谙从铝锭到铝板带箔、铝型材，送达到下游制造商十多个环节的原料、生产、运输、包装、仓储、回收全过程，丰富的专业知识和三十年的实践经验，他知道每一个环节背后的利润在哪里，他能在黑暗中发现金钱的微光，而初入铝加工行业的新手不一定清楚所有的门道。第二足是互联网、物联网和自主开发软件系统带来的科技力量。第三足就是金融。铝加工行业作为供应链环节冗长、参与方众多、资金需求旺盛的传统制造业，借助金融工具，将供应链上的所有企业包括商业银行，各利益主体纳入到电商平台上，组成一个独特的找铝网生态圈，共同做大市场规模，分享增量，实现各方共赢。

企业发展壮大到很大规模，产融结合是必然趋势。找铝网只有获得供应链金融强有力的支撑，才能牢牢站立住，突破当前的发展瓶颈，变现其在铝加工产业链上长期沉淀积累的深厚资源价值。供应链金融本质上是为产业供应链服务的金融手段，由核心龙头企业主导，通过供应链运营带动资金流，优化产业结构，提升各方的整体效益。

记者从有关方面了解到最新未公开的消息是，找铝网牵手南京银行打通供应链金融通道，通过批量授信3000万元为其上下游客户提供预付款融资业务。

从制造业实体企业到电商平台，再到实体+电商+金融的模式，是找铝网不断进化的发展之路。

时代造就英雄，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企业和企业家，每个时代弄潮儿的风骚和苦楚各不相同。镇江铝加工产业历经三代企业家前赴后继的接力，苦心经营深耕细作，从华东铝一家企业枝开叶散，到十多家华东铝门徒自立门户创业，再到上百家企业筑巢聚集。一家企业倒下更多企业站起，一位企业家退下更多企业家涌上前线。从当年的中年人、年轻人，成了现在的老年人、中年人。他们倔强成长，执着向前，形成丰富完整的铝加工产业链和新业态，吸引上万名庞大数量的产业工人就业，具有相当高的产业集中度，赋予镇江市铝加工产业型城市的区域经济特色。

英国作家狄更斯在《双城记》里开篇: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

  我们正踏上天堂之路，我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镇江铝加工产业又何尝不是这样？华东铝和镇江市铝加工产业38年的发展历史，不单单是一家企业和一座城市的产业史，也是一个时代和一个国家在一段时期发展的缩影。

                                                                     （照片除署名外，均由受访者提供。）